九局下半两出局

他们已不再变老22(历史AU 群像)



(22)


检阅日。

三个团和直属队唱着军歌,从各自营盘排成三列纵队沿着县城的街道来到校场集合,除了营连长是师管区出身的正规军官,排长多为军士队的资深上士或志愿参军的国民兵中队副,班长和班副除了军士队出身的,更多是前一年秋季入伍,在模范大队受训的下士和上等兵。

队列中的二等兵五月份刚入伍,扛起枪还不到两个月,他们都是本地和临近州县的农民、零工、商贩、二流子、兵贩子,有些还没习惯赤脚穿草鞋而脚上遍布伤痕血泡。他们扛着七九步枪,肩上背着的雨衣、军毯和水壶因为从不同后勤单位东凑西抢而几乎没有两个连队款式一样,插着长柄手榴弹的布质胸挂还没调整成合适的尺寸有些晃荡,斜挎的布子弹带总是从肩头往下滑,他们太瘦了肩膀太窄了子弹带相对身材来说太长了。

他们走过县城最繁华宽阔的街时步履并不整齐,唱军歌抢拍忘词让旋律糊成一团,连长和特务长徒劳地拼命扯着喉咙把调子拉回来,这让挤在路边的小孩拍着手看笑话:“哈哈,爸爸唱错了,是‘拿八百壮士做榜样——中国不会亡’爸爸真笨!”站在孩子们身后的妇女却都面无表情,沉默地望着扛枪远去的男人们。

尽管殚精竭虑筹备,检阅还出了不少岔子,平时很乖顺的一匹驮马突然欢快冲向检阅将军们的坐骑,阿拉丁火光电石冲上去跃上马背制住了它;黄名宇演示野外拉电话线业务时电话一直接不通,后来发现接线没问题是电话干电池没电了;戴宸在报告机枪连武器编制时舌头打结把8架马克沁说成18架;每个团都有兵在检阅过程中晕倒,周士原满头大汗地解释他们只是天气太闷热中暑了,绝对不是有病不给医,来自军医处的检阅官倒是大发慈悲给了周士原一包樟脑丸。

尽管出了不少岔子,陆军第二突击纵队还是验收合格了,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各处的大红公章咔咔咔盖满验收表,战区需要突2纵验收合格,它就不可能不合格,开往祁阳的日子就在明天。

结束检阅,刘岩特别叮嘱各单位绝对不能批任何假,这节骨眼新兵一回了家就不可能归队了。

董攀去三团送一份文件,找到郭虹旭说:“我有个东西给你。”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呀,还想说明天动身时候来找你呢。正好现在给你吧。”郭虹旭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块串了红绳的小玉牌,方方正正光光滑滑的什么也没有。

“求来之后就一直忘记给你,诺,拿着,包你这次打仗平安无事。”

这就是所谓的“平安无事牌”,董攀端详着玉牌说道:“你这是上次在阳明山求来的?”

“对啊你怎么会知道?”

董攀摊开右手,手心里也躺着一块光光滑滑的小玉牌,尺寸形制一模一样,只是玉的色泽纹理略有不同:“给你,也是在阳明山求的。”

郭虹旭一把拢住了董攀拿着玉牌的手:“我很感动,真的,我还以为你以前给人上政治课,是只信三民主义唯物主义不信这些的,那时越哥在佛祖前烧香你就跑到殿外瞎逛,我还怕你不接受我这个呢。”

“咋啦,我是唯物主义者没错啊,唯物主义者就不能有个好念想了吗?只按因果律排中律那未来还有意思吗?你说对吧。”

“对,对,特别对!”郭虹旭笑着拿过董攀手里的玉牌,郑重地揣到上衣兜里,董攀也做了相同的动作,抬头正对上郭虹旭笑得弯弯的双眼,也禁不住笑了出来。

“总是还觉得有点怪怪的,你看我们这交换像不像……”

“哎怪就对了嘛,”郭虹旭抢过话头,“难道你觉得我们这生活很正常吗?要是正常的生活,我俩一个在河北,一个在江苏,正常念书、工作,就算运气贼好考上大学,升学届数也不一样,考的大学也八成不一样,根本不可能认识。我们能在湖南认识,能成为好朋友这事本来就挺怪的。”

“太难得了,认识你、敏辉、毛二,还有越哥岩哥他们,是我的一生的福气。”董攀张开胳膊紧紧搂上了郭虹旭的肩背,“你在连队比我危险,千万要小心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也小心点儿,司令部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千万不能大意,说不定是汉奸呢,我可不能总罩你啊。”

“谁要你罩着了,”董攀松开胳膊忍着眼泪说,“晚上没要紧事还是抽空来食堂吃点喝点吧,这是在零陵最后一个晚上了。”

司令部厨房的储存反正不吃也浪费,成全了一盘盘好菜,但出征前夜的军营是最危险的,先不说汉奸特务搞破坏的可能,光是营啸的恐怖就足够军官们如临大敌了。他们匆匆而来,扒拉几口饭菜,啃半根猪蹄,环顾四周找到应敬酒的人喝上几杯就匆匆道别回营严防死守。这时就显出张英席的本事,下属端着酒杯排着队上也见招拆招应付裕如,刘岩本想为他帮衬掩护分担火力,后来发现根本没必要,于是跟司令部里几个不太能喝的小辈凑一桌夹菜喝汤吃成养生席。

郑艺彬把雨衣挂在门口,发梢湿淋淋地赶来,一屁股坐上刘岩这桌,不用勤务兵招呼就自己找个碗盛上热汤,就着汤嚼了几块鸡鸭肉,然后倒了酒跟刘岩碰,跟戴宸、赵超凡、俞华碰,刘岩说:“慢慢来,别喝太急。”

“没事,外面下雨了,喝点酒暖和。”他说着就倒好酒去张英席那边了,还排着队,郑艺彬冲站到前面的赵一、赵越小声说:“搜索连等会儿就出发,麻烦先让我插个队好吗。”

赵越就侧身让出空挡来,郑艺彬来到张英席跟前碰了杯,说:“下起雨恐怕路烂了不好走,我打算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好的,虽然你们练过几次夜行军,今天月亮也挺大,但正式行军和训练两回事,注意安全。”

“会的。”郑艺彬喝完酒放下酒杯,敬了个军礼就转身往外走了,刘岩叫住他说肚里没粮不行,用烙饼卷了点酱肉酱鸭让他带着路上垫肚子。郑艺彬是吃惯米饭不爱吃饼的,但又不能拂了好意,就接了过去装饭盒里。

走了个插队的该轮到赵越了,他却把赵一推到前面,借口找酒耽搁磨蹭了一大圈,给足小老弟被张英席揉头捏脸逗得呵呵笑的机会,才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他平时说话像捷克式机枪扫射,这时却成了打一枪塞一发子弹的“单打一”。

“英席哥,哪个,”赵越眼光乱瞟,一会儿看着张英席手中的酒杯,他一点也不抖呢,一会儿往张英席的红框胸标上看,这个陆军第二突击纵队的番号总是让人不安,“这次上去我们肯定不轻松,我想多为你分担一点,你能不能把重要的任务,分配给我们团。”

“我信任你们每个人,肯定根据实际情况分配任务,你就给我放心吧。”

“英席哥!你要信得过我,真的要把重要的任务给我。”赵越急冲冲地说,然后就急急地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酒劲太冲脑袋有点晃,张英席扶了他一把,后面何亮辰和胡浩勾肩搭背地挤上来了。

胡浩给张英席敬完酒,回头见何亮辰已经跟何宜霖挤在一处聊得正热络,袁广泉大概方才喝猛了手撑着脑袋坐在旁边,从凉菜碟里挨个捡糖蒜头吃。

“都排完队了吧,来来来,咱哥几个也单独走一个。”胡浩晃了晃桌上的酒瓶只剩个底了,就从邻桌抢了一瓶过来,给各人满上。何宜霖使劲拍了袁广泉一巴掌:“起来,开工了。”

胡浩说:“此去前途难料,长沙没了,第四军完蛋了,我们的靠山也没了,天知道这仗会打成什么程度,会不会跟河南那么完蛋,甭管怎么说,我们哥几个得战场上守望相助,一旦打起来说真的是谁都靠不住,只有亲弟兄靠得住,但凡我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丢下你们,我希望我落难的时候,你们也别丢了我,我们要死也死在一起。”

何亮辰说:“浩哥言重啦,守望相助,不用你说大家也会这么做的嘛。”

何宜霖嚷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老子的命是很贵很有价值的,如果湖南完了中国也就快完了,只剩下点最穷的荒山野岭还不完蛋?我们可是在救湖南,救湖南就是中国,八十年前,湖南军人救了中国一次,现在是公元一九四四年七月,这样神圣的使命又落在我们身上,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注1】

何宜霖左手撑着何亮辰的肩膀站起身来,高举酒杯,一字一顿,声若洪钟地说:“中国若为希腊,湖南当作斯巴达,中国若为德意志,湖南当作普鲁士。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与诸君共勉!” 【注2】

这儿可不止湖南人,自然有人听着不那么入耳,赵越就从旁边剐了一眼,袁广泉端着酒杯不紧不慢地打圆场:“我们既然现在身在湖南,为湖南而战,就算是湖南人啦,没毛病。”

何亮辰说:“没毛病,干了。”

胡浩说:“哥四个干了!”

四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互相看着开怀大笑。

清晨时分大部队冒雨出发了,依次是第二团、第一团、司令部和直属部队,然后是民夫组成的辎重队、担架队,由第三团押后。雨中道路变得泥泞,靠后的队伍几乎是蹚在过脚踝的泥巴里,每一步都在拔河,走得很慢,快一个钟头才全部走出零陵。

王上没随队出发,他还要跟警备司令部、县政府协调解决一大堆后勤问题,第二、第三批民夫还没征发集结,独轮车和担架的数量也远远不够。

在第二天傍晚,突2纵按时到达祁阳县。

老百姓已经被疏散,狭小的县城现在成了白话的海洋,从七战区调来的六十二军在这驻扎,这是广东最好的一个军。郑艺彬带搜索连提早到达打前站,一直在忙着联系宿营地,但这刮风下雨的鬼天气粤军可不会轻易让出房子,陆续到达的两个团只能在雨里站着。跟广东佬道理讲不通,张英席带着袁广泉找到二十七集团军副司令的指挥所去交涉,李副司令去陪老美联络官视察不在,留守的参谋和军需官看着张英席递上的名片,似乎很迷惑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支不说白话的湖南部队。哪儿来的?受谁指挥?干嘛来的?

张英席简直要给气笑了,不是严令我按时来报道的吗?

看起来战区和集团军的沟通很有问题,二十七集团军就压根没搞清现在有哪些部队归其指挥,袁广泉翻着文件夹扼要转述战区的电文和公函,半天这帮爷终于搞明白了,但没副司令长官命令也没法安排突2纵的任务和驻地。

“在祁阳没任务安排的话,我们就回去接受警备司令部指挥整备零陵防务了。”张英席也是有火气的,示意袁广泉收拾文件走人。参谋主任连忙站起来说张司令请留步,敌人包围衡阳之后已经有沿湘桂路进犯之势,这附近并不太平,最高统帅又严令要在祁阳洪桥一线阻敌西进,多几千号兵还是有点用的。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说现在天太晚也没法验收贵部队和安排防务,六十二军有两个团刚出发去洪桥增援了,你们先去他们住过的地方睡吧。

突2纵大概四千多人,两个团的地盘勉强挤挤还是住得下的,这时候也没法挑挑拣拣,但官兵走进充当驻地的祠堂、道观、庙宇时都大吃一惊。

从院子到屋里,到处都是垃圾屎尿,又脏又臭。

“这还是粤军精锐?广东佬怎么就这德性!”赵超凡安排卫士打扫卫生时气得骂娘,正找合适地方存放通信器材的黄名宇听到了不禁脚步一滞,他是个广东潮州人,在六十二军的老乡还不少。

袁广泉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黄名宇轻声说:“没事的。”

隔了一会儿,又跟袁广泉说,广东部队就是这样子的,打仗还算马马虎虎,但训练和内务是能不搞就不搞,而且军官对士兵很坏,克扣虐待样样不缺,自己也是受不了才逃跑到外乡打拼的。“要不然,离家那么远做什么呢?既然非当兵不可,谁不想就在家门口当兵呢?”

凌晨已过,雨还是时下时停,毛二例行检查岗哨,经过溪边的哨位。就听得一声:“怒潮!”

“澎湃!”听出是杨皓晨的声音,毛二应着口令走了过去,现在杨皓晨是他排里的班长。

“你班里生病那俩怎么样?”

“还那样呗一直拉稀,今天枪跟行李都是我们分着背,现在有地方住了先养几天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再找周医生开点药。”

“枪都背不动了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来安排呀。”

“嗨,这点小事我还弄不成吗?我可是个打过仗的老兵比你军龄长,”相处久了杨皓晨也说话不客气了,“这离前线也不远了,真打起来还不是我来照顾你。”

“你说啥呢,我是排长呀,就是二排这个大家庭的家长,当然是我照顾你。”

“家长?哈哈哈,你才几岁呀,还不是家里怕你出来当兵被欺负给你走后门办的军官。”

“我是没几岁你还不是比我小,参过战也就挖挖战壕抬抬担架给长官跑跑腿吧,装什么老兵呢,我是懒得揭穿你,”毛二从衣兜里掏出颗槟榔,“诺,提提神。”

杨皓晨把槟榔丢进嘴里:“大方点,多给我几颗啊。”

第二天突2纵的任务派下来了,到县城东北修防御工事。大家一下就慌了,六十二军不已经往洪桥派了一个半师?怎么祁阳和洪桥之间还要修工事,是说洪桥也要守不住了?敌人快打过来了吗?县城里里外外又全都是白话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张英席赶紧派郑艺彬去调查打听。

过了个把小时郑艺彬汇报:洪桥敌情稳得很,对面只有一个联队骚扰,应该不至于守不住,刘岩就这么传达了:上峰的意图没必要揣测,先安心执行命令吧。【注3】

这工事规划草率又业余,阵地位置就不好,几处设计极不合理,各团拿到无不骂娘,开始怀念袁广泉的零陵城防图纸了,袁广泉踏着泥重新勘察规划,试图说服集团军的参谋进行改动,但那些参谋只是来派活监工,不管设计修改,还骂袁广泉擅自篡改设计多管闲事。张英席说这种屁阵地半天也守不住,到时候谁守谁去负失守责任,我概不负责,一番僵持集团军参谋才默许突2纵边改规划边修建。

衡阳刚被包围,日军的头几轮进攻都踢到铁板损失惨重,后方报纸迫不及待发布衡阳保卫战胜利的消息。但过了十多天,局势不妙,包围圈越来越严,攻城越来越猛了,最高统帅开始调集更多部队救衡阳。郑棋元接到命令:第三团归还暂五十四师建制,加入援救衡阳行列,只留一个营守零陵机场。

对于这道命令郑棋元其实早有准备,四处搜刮武器装备,把殷浩伦的连队改为机枪连,就出于这种考虑。他下令将殷浩伦的连和原团直属的机枪连进行番号、装备交换。留下第二营驻守机场,就率领第一营、第三营和机枪连向衡阳方向开拔。

行军路上祁阳是必经之地,郑棋元去拜访了突2纵的指挥所,指挥所只有刘岩和通信排等直属队在看家,其他都在下面修工事,张英席也在检查进度,郑棋元说还得赶路就没空去一一打招呼了,岩哥代我问个好吧。

听说郑棋元开拔的目的地是洪桥以东的白鹤铺,距敌军相当近了,刘岩提醒道:“你们兵力单薄,友军不明,敌情也不明,真遇到敌人可千万别蛮干硬拼,我看这一带敌人空隙还是很大的。”

“行,我知道了,这一路上也挺有意思的,湘桂路上几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过来但大家看起来都对解救衡阳这码事一点儿也不着急嘛,我呢也没必要逞这个英雄,鸡贼点打几仗小的就算了,你的想法挺好,”郑棋元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岩哥,说起来,从东北军到现在这么多年,咱俩虽然没少在一口锅里搅合,但还没并肩作战过呢。”

刘岩说:“还真是这样,不过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就要重新合作呢,战场的事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都说不准的,我也期待,总有一天,我们并肩打个漂亮仗。”

郑棋元笑着说:“对,总有一天。”

第三团继续向前开拔,到了白鹤铺,徐均朔正拿着地图辨认周遭地形和友军位置,两个陌生的军官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高声说:“谁是徐均朔?”

徐均朔扭头一看,两人佩着宪兵标志,他顿时明白了,抬起左手:“我是。”

两人走过来,检查了他的胸标:“徐均朔,你涉嫌严重刑事犯罪,现予以逮捕法办。”

徐均朔把地图收回地图囊里,叫了方晓东过来,把地图囊、胸挂、驳壳枪和刺刀一一摘下来交给他。

方才忙于安顿队伍休息的张博俊也赶了过来,徐均朔说:“博俊哥,帮我带好一连,照顾好大家,别让棋元哥担心,看起来我得回零陵了,大敌当前却当逃兵了,对不起啊。”【注4】

“别说这个,我会照顾好一定的,你……你保重。”事情来得太突然,张博俊语无伦次,方晓东已经眼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徐均朔骂道:“东仔你还敢哭!你可是个班长!你完蛋了,你没救了,博俊哥快替我使劲修理他,你怎么这么怂我都不放心回去了。”

“我……我不哭,我帮你保管这些东西等你回来。”方晓东抱着驳壳枪匣和地图囊带着哭腔嚷。徐均朔冲他挥了挥手,就跟着两个宪兵军官走向了火车站,那儿还有两个端着美式卡宾枪的宪兵,把徐均朔押进向西运行的火车车厢。

火车呆着迟迟未动,徐均朔心乱如麻,后悔莫及,知道肯定是高员外的事东窗事发了,吃官司不要紧不就是个枪毙,但进入战场关键时刻突然扔下连队,给郑棋元惹下麻烦,这比死还难受。啊,将来很多很多年以后郑棋元想起自己,肯定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麻烦精,从头到脚都是惹是生非的讨厌鬼吧。

“徐均朔!徐均朔!”外面响起嘶哑的喊声,郑棋元砸着车窗在外面喊。

“你别灰心丧气,别哭,我一定保你出来!我说话算话!”

“哥,别来保我,别费劲了,你不要管这件事,不要管我了,你就专心带兵打仗,打胜仗,博俊哥会带好一连的,忘了我,忘了我这个不称职的连长吧。”徐均朔背对着车窗,泪如雨下地说。

 

【注1】“八十年前”,指湘军平定太平军之役,民国对太平军态度复杂,一方面官方修史承认是起义,另一方面《增补曾胡治兵语录》又是黄埔军校的钦定教材,当然作为湖南军人立场显然是非常明显的。

【注2】出自《湖南少年歌》,作者为湖南人杨度,写于1903年。

【注3】联队,兵力大致对应国军的团但比团大;

日军基本编制:师团-联队-大队-中队-小队-分队;仅仅从编制和国军对比,师团相当于师;联队相当于团;大队相当于营;中队相当于连;小队相当于排;分队相当于班。但因为日军是按照四四制编制的,而且炮兵骑兵等配属兵力强,所以除了分队之外,每一层级都比国军人数要多。

当然战斗力对比是另外一个话题没有标准答案,大多数情况下一个联队打一两个师没问题,但第十军三个师+暂五十四师不足一团(师部加一个营)在衡阳四十七天前前后后单抗了五个师团。

【注4】在国民革命军编制中是没有副连长的,连长不在,一般由资深排长代理,但这里是特例,没有资深排长,所以由特务长代理。

 

后文还会有人再次喊出“湖南当作斯巴达”,会是谁?

下一节会有整个小说最早构思出的也是最期待的一个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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