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局下半两出局

他们已不再变老36-46(结局上)(历史AU 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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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毛二还没回到家乡就死在了路边的一间茅屋里,屋主是个寡居的老头。杨皓晨埋葬了毛二准备继续流浪时,老头说:孩子,别走了,留下吧,当我的儿子吧,这样你就算我的独生子,官老爷不征独子,你不会再被拉壮丁,不会再去战场送死了,我死后也有人给我送终了。

杨皓晨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摘下军帽、脱下褴褛的军服埋在毛二旁边,走进茅屋,穿上了老头给他准备的农家装扮。

 

(37)

突2纵残部刚走到全州县城,从重庆调来守全州的中央嫡系九十三军就弃城而逃,号称死守三个月的全州一日之内沦陷,刘岩只能带领部下和其他溃兵一起继续南逃,到达桂林重新收容,只剩几百人。

刘岩把周奇等伤病员送进陆军医院,打听以往送院负伤官兵的下落,才知道胡超政因为伤重送进医院不久就死了。

没几天桂林防守司令部派员整顿甄别湖南撤下来的各路残兵败将,军政部陆军第二突击纵队宣告结束,刘岩被派到城防工事委员会当编外附员,带民夫开山凿石头烧水泥混口饭吃,其他官兵有的编入城防部队,有的自谋出路。

紧急疏散中的桂林一切财货都跳楼大减价也没人要,在疏散委员会打杂的王上没花什么钱就从专做美国兵生意的俱乐部搞到一大批进口洋酒、上好火腿、熏肉、奶酪和琳琅满目的罐头,已经逃空的居民住宅也房门大开,餐柜米缸随便搜刮,不消耗掉岂不便宜了日本人,大家敞开肚皮吃了顿丰盛得像皇帝一般的散伙饭。

崔越峰没队伍收留,衣食无着,想重新投奔曾带过他,对他还不错的桂军连长,打听得新十九师部署在柳州,就跑到桂林南站试图扒上开往柳州的火车。

车站早已人山人海挤满逃难的军民,车厢爆满,车顶看上去还有位置,崔越峰一声不吭爬上车顶,但他没交“黄鱼费”,被已霸占车顶的一群兵推下车。

崔越峰气呼呼地骂:“丢那妈,不要阻止爷爷去杀萝卜头报仇!”车顶的兵大概是跟广东兵有仇,突然一股脑跳下车厢,围着崔越峰一顿拳打脚踢。

“呵,打死啦!”这群兵很快一哄而散,若无其事地重新爬上火车车顶。

车缓缓开出了,崔越峰仍静静躺在站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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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董攀有个战干班同学在桂林的第十六兵站分监部任上尉科员,经一番运作帮董攀补了个军械科附员,工作是看守漓江边的一处炮弹仓库,董攀也把郭虹旭介绍来在负责各仓库警备工作的监护连当连附。

敌人还没打到桂林,城防部队为坚壁清野“扫清射界”自己就乱放起火来,虽然起火点在城外但秋高气爽,火乘风势,风助火威,差点就是文夕大火第二。董攀和其他官兵、消防员一起玩了命扑了一天一夜火才勉强保住炮弹仓库,正浑身黑漆漆累瘫在江边河堤上,同样黑漆漆的郭虹旭从后面轻拍他肩膀,神神秘秘打手势示意跟过来。

榕湖边,一个军服上没胸章臂章,没佩军衔领章,腰间别着航空曲尺的矮个子端详了一番董攀、郭虹旭乌黑的面孔,问道:“你们是从九战区来的?”

他的国语发音有点怪,有点像徐凯。

郭虹旭忙说:“对对对,我们虽然不是湖南土生土长,但在湖南工作多年了,地理交通、民风民情都很熟悉,湖南话也能听会说。”

“祁阳熟吗?”

“熟!那里的国防工事就是我们修的。”郭虹旭急不迭地应答。

“东安熟吗?”

董攀咬紧牙关,挤出低沉的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了!”

“英语怎么样?”

董攀:“My English is OK,I can read 《TIME》。”

郭虹旭:“Speak is pool,read is OK。”

矮个子又东拉西扯,问了一堆问题,最后说道:“你们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如果决心现在就打回湘桂线,打回衡阳,麋鼠欢迎你们。”

董攀和郭虹旭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没听懂但谁都没问“麋鼠”是什么东西。他们当天就不辞而别,跟着神秘的矮个子离开桂林去到湖南武冈,在这里麋鼠小组揭开了真面目:这是一支由美国佬直接训练指挥,专司敌后突击的敢死队。

袭击运输车队、爆破铁路、摧毁工厂、炸断桥梁、突袭集中营营救被俘飞行员、为空军提供精确轰炸坐标……处处往敌人心脏动脉上捅刀,这就是麋鼠小组。那矮个子是指挥官之一,是个美籍华人。

全副美式装备,吃得饱穿得好,但才几百人的编制总不满额,士兵只能从抗日自卫队的泥腿子里选,有经验的军官则更缺乏,几乎没有军校生愿意来。原因很简单:伤亡率高,每次行动都可能有去无回;直接接受老美指挥,简直成了外军,有损民族自尊心;对外高度保密、理论来说不存在于国军正式序列,立功再多也写不进履历表,没有嘉奖令和晋升,顶多发奖金;战死了也得不到那张最高统帅签名盖章的哀荣状。

但这对董攀来说都完全不是困扰:“死都死了那张纸有啥用?如果能牺牲在湘桂线上,是我的荣幸。”

“别这么说,我们要干掉敌人活下去,不是你自己说胜利后要好好陪着英席哥他们的吗?你看看现在这物价,不多挣点美金,怎么重修墓地让他们住上花园大别墅?对不?”郭虹旭用毛巾蒙上眼,开始盲目组装地上散落的巴祖卡零件,董攀摁下秒表为他计时。

“麋鼠小组”(Team Muskrat)直接隶属美国国防部战略情报局第202分遣队(Detachment 202),美军陆战队上尉华特.曼斯菲尔德(Walter R. Mansfield)带领下,自1944年底起活跃于长沙、衡阳、韶关之间的广大敌后地区予敌沉重打击。其相关人员组织架构、战斗详报和战后处置至今(2020年)仍未解密,所以没有人知道董攀、郭虹旭的下落。

 null(此为麋鼠真实训练照)

(39)

周奇腿伤好得差不多后就留在医院干点帮伤员打饭擦身的杂活糊口,十月底,敌人开始攻打桂林,周奇找到刘岩夫妇说:“我们手里又没枪,岩爹你现在手底下也没兵了,留下不是白死吗?还是逃吧。”

三人互相扶持着逃出桂林,随着逃难的人群一直逃到贵州独山,一路上车票、吃饭腾贵,行李里什么能卖的都卖了,实在没东西卖了周奇试着混到机场招待所里,跟其他小鬼争抢给老美擦皮鞋讨小费的机会。

美国大兵是很喜欢小鬼的,特别周奇这种机灵又狗胆包天的,还会用军号吹《杨基都德》的。他不经意间露出腿上的枪伤,比比划划在枪林弹雨的战斗中吹响冲锋号的经历就更让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美感动同情了。于是他混到了在招待所当杂工给老美洗烫衣服擦皮鞋送饭的正式工作,又介绍刘岩夫妇也在机场打杂。敌人兵锋一度打到独山,他们跟随老美又经历了一番狼狈的流浪日子,年底终于重新在独山前进机场安顿了下来。

王上就没那么运气了,他在桂林突围途中因为浮桥上拥挤了太多人断掉而掉进了阳江,飘了大半天后无奈被俘,和许多俘虏一起被押去修复秧塘机场,后下落不明。

 

(40)

三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美国轰炸机误炸贵州六寨,导致从湘桂撤退至此的上万军民死亡,《扫荡报》记者辛星也在其中,随他一起葬身火海的,是厚厚的采访手记和十几筒摄下长沙、衡阳、零陵城池和驻守官兵面孔身姿的相机胶卷。

 

(41)

六十二军两万广东子弟经衡阳、桂柳两次会战,三三年底仅余五千撤往广西靖西、德保等地整训补充,改部队呼号“复仇”。

(42)

三四年二月四日,暂编第五十四师撤销编制。

 

(43)

三四年三月八日,中国驻印军新编第三十八师攻克腊戊, 三月三十日,第五十师攻克乔美,缅北战役结束。

因遵循与英方协议,中国军队并未向毛奇进军。

 

(44)

三四年六月,唱凯部队在浙江湖州被N4A全歼,少将司令员胡旭盱阵亡。

 

(45)

三四年七月,赵一的别动队得到了美援武器,成了附近大大小小几十只游击队中最精锐的一支,汤姆逊冲锋枪、M1卡宾和航空曲尺引来同行惊羡和仇恨的目光。当然,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无线电话电报两用机里通知他出动警戒一处距日军大队部驻地很近的平坦稻田,不惜代价狙击来犯之敌掩护鸿翔部队安全着陆。

这将是中国军队史上首次实施空降兵伞降作战。

 

(46)

三四年八月,日伪一部在叛徒带路下偷袭某游击队驻地,年轻的游击队长刘泉君断后掩护队伍撤退,中枪负伤被俘。

日军把他拖到附近村子的关帝庙,用长铁钉穿过手掌、脚板,把他钉在墙上,试图引诱游击队来救以便一网打尽。有好心的村民趁看守伪军不注意钻进关帝庙偷偷给他喂水,他小声说:“告诉弟兄们千万不要来。”

游击队一直埋伏在村子附近的密林里但按兵不动,三天后刘泉君气绝死去,日伪军无功而返分批撤退回据点,游击队尾衔追踪,利用隐蔽地形击毙日伪军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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