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局下半两出局

他们已不再变老32(历史AU 群像)


(32)

十二点到了,张英席一声令下:“走!”

长长的人龙继续在山野中蜿蜒,现在谁都看出影响行军速度的决定因素了。

六零炮炮弹和子弹手榴弹已经不多,粮秣也所剩无几,民夫大多调去抬伤员,但扛弹药挑粮食不怕磕磕撞撞,抬伤员可碰不得摔不得,在崎岖山路上抬着大活人前进谈何容易。

像何亮辰这一米八六分量不轻的大个儿,一会儿叫头疼,一会儿想喝水,一会儿要尿尿,一会儿嚷嚷自己能走挣扎着想下担架,轮番抬担架的都被累垮了,不但走不快,还生怕一不小心把团座从担架上摔下来。

周士原说:“他现在是病人,不是团长,别听他的,他只是脑袋不清醒,把他绑在担架上。”

于是担架兵就把他的手脚用绑腿紧紧捆在担架杆上了。

王敏辉说:“我很清醒脑袋没毛病,给根拐杖让我试着走一走吧。”

“别闹,你在发高烧呢,走两步就能摔到山底下去,”周士原俯身说,“我也不差这两个担架兵,省下他们又不能生出利息来,你说是吧。”

晚上宿营时,卫生队落后大部队近两个小时,他们和负责后卫掩护的机动连到达宿营地时已近深夜了。

张英席召集了连以上干部开会:“这样不行,我们必须分兵。”

赵一提议:“这附近虽然偏僻但还是有一些小村子的,我们可以把伤员先放在老百姓家里,留下钱和粮食,等敌人锋头过了再来接他们回去。”

刘岩说:“你知道的村子敌人也知道,他们情报工作鬼着呢。”

“但湖南老百姓是爱国的,是向着我们的,会帮我们把伤员藏起来,山里很多山洞很好藏人呀……”赵一磕磕巴巴地分析,张英席打断了他:“阿一,还记得春节刚过我们组织学习过《常德会战检讨会议录》吗?”

赵一有点懵,那么厚一本册子,开会学习了好几天,张英席要说哪一点?

“最高统帅对余师长训示说:‘你如何当人家的长官?能忍心将你负伤的官兵舍弃私自逃出?’我们现在把伤员扔下,以后都没资格带兵了,你的兵再也看不起你,不把你当长官看待。更何况现在把伤员留在村子里,不是生生连累了老百姓家园被毁,被敌人虐杀吗?”

赵一不吭气了,刘岩问周士原:“现在伤员总数是多少?用了多少民夫?”

周士原报了数目,还能自己走路的都强令归队了,还留在卫生队的轻重伤员合计七十多,除了担架连还配了一百多民夫。

“这样,胡浩,你从一团选拔两个连随我行动,把人员和枪支弹药补足,”张英席说道,“主要掩护卫生队和司直非战斗人员,称右支队,合计大概五百人,就算走得慢一点,利用地形避开敌人寻隙行军是完全可行的。其他作战部队由岩哥指挥,称左支队,轻装,用急行军速度迅速冲过公路返回零陵。”

大家沉默地思忖,知道这是最大程度保全队伍的方案,左支队有一千五百左右战斗员又没了伤员辎重负累,肯定能杀出一条路,但右支队要在公路以北滞留迂回,时间长,危险也大。

袁广泉小声说:“两个连够吗?”

胡浩猛地站起身:“我死也要把右支队带回来,在零陵会师。”

“硬打硬拼两个营都不够,但我们是跟敌人捉迷藏,避免接触,目标小点好。”张英席说道,他继续布置分兵细节,从搜索连调一个排进右支队,通信排一分为二,扎西顿珠随身携带一半部队经费随左支队行动,“少不了用钱的地方,鸡蛋还不能搁一个篮子里对吧。”

张英席又决定一团剩余的部属由袁广泉代理指挥,袁广泉犹疑地说:“英席哥,我不能在右支队继续跟你行动吗?”

“就两个连你也玩儿不出花来啊,分兵就这么几天,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胡浩信誓旦旦地说。

计议已定就分头行动了,袁广泉和胡浩去一团整顿人员,选出隶属右支队的连队,做出发准备,又找张英席研究转移路线。黎明时分右支队已基本准备好,行军次序也议定了,胡浩说:“去看看亮辰吧。”

袁广泉就跟他去卫生队了,和其他单位相比这里简直一团乱,伤员是没法严格军纪约束的,吃早饭吃药换药各种吵闹,何亮辰倒还老实,乖乖接受看护兵的喂食,脑部的弹片让他一边胳膊瘫痪拿不了碗勺。袁广泉接过看护兵的碗,小勺小勺地往他嘴里喂粥。

胡浩在一旁说军事部署,一团的一分为二,纵队的一分为二,右支队的迂回战术,回零陵的路线,也不管何亮辰有没有在听,听不听得明白,他估摸以何亮辰的头部伤势八成听不明白,但他听不听得明白是一回事,他是团长,是兄弟,这些安排一定得跟他说清楚。

“别随便进村里休息,危险额。广泉第一次带兵,夜间一定要注意警戒哦。”何亮辰插话说道,仿佛突然脑袋灵光了,袁广泉挺直身说:“是,我一定注意,你放心。”

“怎么这么吵呢?纪律也太差了,”何亮辰皱起眉头不肯吃粥了,“二团都打得那么近了怎么还不去接应?我都听到宜霖那支驳壳的枪声了,我帮他校过枪,他那支枪的击锤声有点重,一听就听出来啰,你们听不到吗?”

袁广泉向胡浩对了一秒眼神,轻声说:“岩哥已经派机动连去接应了,放心好了,你还信不过均朔吗?”

“我放心,我很放心啊,他回来了我们就肯定能守住零陵啦。”何亮辰说,这时周士原过来检查他的意识和神经状况。袁广泉和胡浩赶紧走开各自忙碌了。

并没有什么枪声,之后也再没人知晓何宜霖和突2纵二团的下落,无论日军歼敌报告还是友军的收容记录中都见不到他们,那个举杯高呼“湖南当作斯巴达”的人从此消失了(五十年后如果打开电视机撑起易拉罐做的电视天线看《湘西剿匪记》,也许可以看到)

约定了联络方式和会师地域,右支队率先出发,很快就消失在山梁和草木的遮掩中了。

左支队花了些时间轻装,早餐时间也久一点,因为煮了比平常量大一倍多的饭菜,吃完饭剩余粮食和煮饭大铁锅就扔了,只剩人人随身带的三顿炒米,反正回到零陵就是到家了,自然不愁饭吃,如果打不过公路,死人是不用吃饭的。

敞开了吃饱饭走路就是有力气,这一天赶了近百里山路,下午就抵达冷水滩以北的山谷里。

这一带乡镇徐均朔常出差,路径地形熟,刘岩就把公路方向侦查的活儿派给他了,他带上连里几个本地兵,找郑艺彬要便装,老百姓衣裳只有搜索连有。

郑艺彬从背囊里扯几件扔出来说:“一起去。”

郑艺彬自己一向不换便装,觉得举止口音和本地百姓相差太大,只换身皮没意义,只是摘下树叶茂密的枝条细致地绕在军帽上做伪装。徐均朔见他不换也就不换了,他们到了接近公路的垭口,把换装成老百姓的侦查员派出去,就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山上切,几经跋涉找到一个海拔高,视野开阔,隐身灌木从难被发现的好位置。

这里可以看清敌人在公路上的一举一动,骑兵烟尘滚滚策马而过,被征发的老百姓用绳拴成一串挑着担子,忙于挖土修路的工兵,光着膀子的步兵把步枪头盔扔在一边用饭盒煮东西吃。“这些死剩的敌人也跟要饭的差不多了。”徐均朔说。

郑艺彬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徐均朔的破衣烂衫:“你应该先照照镜子再说这话。”

“嘿嘿,你也彼此彼此。”徐均朔应道,举起望远镜开始报敌人的数量和武器装备,郑艺彬掏出烟盒纸和铅笔头在地形简图上一一标记。

部队已经隐蔽扎了营,天擦黑时刘岩把连以上干部召集来,徐均朔汇总汇报了敌情,这处山口有大概一中队步兵驻守,半个中队工兵修路,因为路已经修得差不多所以骑兵和车载步兵可以随时赶来支援。

刘岩决定四更时分发起攻击,敌人擅长夜袭和拂晓攻击不假,但三天急行军追击了三百里,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肯定想不到狼狈逃窜的中国兵突然反其道而行之来个夜袭,夜里附近敌人支援也没那么迅速。他分派搜索连拔掉敌人岗哨,一团打头阵通过公路并在路口建立阵地掩护后续部队通过,机动连断后。“我没那么多漂亮话,我以前也经历过很多打败仗的,危险的局面,但这次是最危险的,我们一定要上下一心拼命才有活路,拜托大家了。”

大家表了决心,继续探讨各种预案,被敌人重机枪交叉封锁咋办,骑兵冲过来又怎么应付,徐均朔投入地讨论着,不知不觉就饿了,他炒米早吃光了,四处找别人讨吃的,袁广泉递了个快空了的蜂蜜罐给他,他用手指抹着罐底的蜂蜜结晶往嘴里送,嘟嘟囔囔地说:“跟你们说,机场有不少好吃的,就算老美说不定已经把仓库炸了,我们在营房周围还偷偷埋了好几箱,奶粉、巧克力粉、方糖、牛肉罐头,啥都有,你们谁先到了可别吃独食,都拿出来平分啊。”

接近四更,搜索连早已动身接近敌人岗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一颗黄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意味着搜索连进展顺利。凄厉的冲锋号声立刻响彻山谷,战士冲出隘口呐喊着冲向公路甩出手榴弹,随即是枪声和此起彼伏的爆炸,短促的战斗后一团卡住了路口布置了机枪阵地,后续部队跑步通过。周奇正一边往前跑一边用力吹号,突然腿上像给狠狠敲了一棍子,身子不由自主转了个圈栽倒了,一摸腿上全是湿的,知道挨枪子了。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不但没人拉他一把,背脊上还不断被脚踏过,“岩爹,救我!”周奇哭喊着使劲往前爬,吹响不成调的冲锋号声。赵一留意到这军号声音很奇怪,叫上个勤务兵折返回来,找到快被踩死的周奇,两个人拖着他通过了被火力覆盖的危险区域。

大部队陆续冲过公路,往零陵方向冲,东侧山坡突然响起机枪扫射,弹幕覆盖了队伍中段,不少人伤亡,袁广泉也挨了一枪,捂着腰喊:“不要停!是流弹不要怕,跑步前进!”

刘岩立刻调机动连去侧翼狙击,其他部队加速通过封锁。“均朔,一切靠你了,等大部队通过了不用等命令,立刻摆脱接触撤退。”

徐均朔立刻分配各排任务,然后带着一个排爬上反斜面,向已经越过山坡的敌人猛扔手榴弹,一时间满山手榴弹乱滚,连串爆炸后敌人退下去了,徐均朔刚把这处防线稳定住,另一个排的地段又被敌人渗透动摇了,他提着驳壳枪跑过去,突然像被猛推了一把骨碌碌往下滚,一直滚到山坡底才停下,只觉右边胸背一片麻木,倒没很疼。

“连长,你负伤了!”跟过来一个兵惊呼,徐均朔忙回身摁住他的嘴,“闭嘴,你想让全零陵都知道吗?”

背后枪眼在右肩胛骨下面,徐均朔撩起衣服摸了摸前胸,还好还好,没对穿,三八大盖的对穿出口往往是茶杯大的洞那还了得。几个兵七手八脚撩起他的军服用两个急救包紧紧包扎上,讨好地说:“连长福大命大,伤得不重没流多少血。”

徐均朔慢慢站起来,能走路,能喘气,的确伤得不重,他给自己扎了吗啡,换左手拎枪往情况危急的防线走:“不要退,往前冲扔手榴弹!敌人看不到你,是在虚张声势!”

阵地几次被渗透又重新稳住,黑暗中的战斗凌乱而荒唐,徐均朔穿过一片树丛时突然跃出的日本军曹一刀砍在他肩膀上,徐均朔扣响驳壳枪打死了对方一摸肩膀却毫发无损,大概敌人在混乱中刀拿反了用刀背砍人。不知混战了多久,传令兵来报告大部队已经走远了,徐均朔命令各排再猛扔一番手榴弹假装冲锋,六零炮急速射打光炮弹然后立刻撤退。

沿着山路往南撤,徐均朔脚底下给乱石一绊扑地摔倒了,想爬起身却气虚腿软站不起来,手撑着地禁不住一阵咳嗽喉咙里全是血腥。

旁边的兵架起徐均朔的胳膊拽着他往前跑,没跑几步徐均朔就大叫受不了了别别别拉着我跑了,喘不上气,伤口也越来越疼难以忍受,一个大块头六零炮手就把炮架给别人扛,背上他走。

山路上背着个人走夜路太难了,徐均朔的胳膊和腿不断撞在路边的树干、乱石上,每碰一下就牵扯伤口一阵剧痛,没几百步这炮手就累得不行了,只能换人背,徐均朔感觉得到背他的人走得很慢,就趁把他放下换人的功夫唤来排长们说:“你们带队先走,都走这么慢大家都要当俘虏了。”

排长们说:“我们不能丢下你,要死死在一起。”

“脑袋有问题吧,干嘛要死在一起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哇,我有办法的,你们再磨磨蹭蹭不听命令我只好自杀了。”徐均朔说着掉转驳壳枪,枪口戳着下巴。其他排长没办法了,只能留下个班长带着十来个力气大的背徐均朔,带队先行撤退。

路上岔路拐弯有标记但黑暗中不好辨认,机动连花了一个多钟头才追上大部队,刘岩忙问:“均朔呢?”

一个排长说:“连长负伤了在后面走得慢。”

问到底伤得怎样都说不清楚,有说轻伤的有说重伤的,刘岩马上问担架在哪里,但大部分担架已经跟随右支队行动,左支队没几付担架还都抬着袁广泉等伤员已经走远了,沿着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山路逆行往回调担架,全支队都要塞车,天快亮了,这时候拥挤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刘泉君自告奋勇说:“我去看看情况,陪他回来。”

刘岩搜刮了周围几个干部身上的急救药,加上自己随身带的云南白药和吗啡针,一股脑塞进刘泉君衣兜里,刘泉君马上出发了。

徐均朔俯在士兵的肩膀上,胸口被压着呼吸困难,想用力喘口气,冷不防就一口血喷出来,连续吐了几次血受不了了,哀求把他放下来别背了,要活活憋死了。

当兵的围着他苦恼了半天,商量用步枪、雨衣、树枝搭个简易担架抬他走。担架好容易搭成了,但因步枪的尺寸所限很短,腿还耷拉在外面,搬运时的碰撞只多不少。徐均朔躺在担架上捱着腿脚磕碰震动带来的伤口痛楚,呼吸困难并没有任何改善,反而越来越憋闷,时不时咳嗽吐血,他在军校学过人体知识,细想就知道肯定气胸了,一开始手下的兵准是没给他包扎好,以至空气都灌进了胸腔,再加上受伤后一直没休息跑来跑去又是打枪又是丢手榴弹,激烈动作让伤口大量内出血,这两样加起来胸腔里不是空气就是血水,心肺都没处呆了,现在既没医,也没药,想不死都很难。本来如果包扎得好不乱动应该没啥事死不了的,但这又能怨谁呢?难道还要在包扎不善的兵和不静养乱动的本人之间追究个主责次责吗?

担架又在下陡坡时一阵剧烈摇晃,徐均朔肩膀撞到石头一声惨叫,疼得眼泪狂流,连声求饶:“你们别再搞我了,我已经快死了,求求你们如果还当我是连长,跟我没怨没仇,就放下我,别让我死得那么惨行吗?”

他的兵没办法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撂下粗制滥造的“担架”,在路边还算平坦的地方铺上雨衣军毯,把他安置躺下。

这时刘泉君赶了过来,俯身急冲冲地说:“你别灰心,再坚持一下,我马上跑回去报告岩哥,让他派担架来救你。”

徐均朔伸出左手抓住他:“别搞,别去报告岩哥,别搞这些,他救不了我,还影响……”他憋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费力咳出一大口血:“影响撤退速度……我不能害大家……”

刘泉君见徐均朔实在太难受了就给他扎了针吗啡,掏出云南白药和磺胺药片往他嘴里喂。徐均朔心想没用,伤在胸腔里,口服药哪能立竿见影止住血?马上就死了消炎也没意义了,但求生本能还是让他和着血硬咽下去,小声问道:“你有凡士林纱布,或者油纸吗?有的话帮我重新包一下伤口。”

“没有,但我带了急救包和很好的止血粉,我给你重新包扎止血。”刘泉君忙去撩他的军服。

“那算了,内出血止个屁血,别搞我了,我好冷。”徐均朔拉着衣襟不让刘泉君撩起来。刘泉君彻底没招了,摸着他身上全是冷汗,胳膊凉得吓人,就解下背包把自己的军毯雨衣盖在他身上保暖,徐均朔抓着军毯裹紧自己上气不接下地说:“你,还呆这干嘛?等着当,当俘虏吗。”

“我跑得可快了,不可能当俘虏的,谁也捉不住我,你还不知道吗?放心好了。”刘泉君扶起徐均朔的上身,搂着他的头让他半躺半坐靠自己身上,呼吸稍微顺畅点,不会被血呛着,“天快亮了,太阳出来你就没那么冷了。”

徐均朔浑身发抖,一口接一口地吐血,嘟囔着想喝水,刘泉君解下水壶喂他,徐均朔勉强喝了几口,呻吟道:“好疼,吗啡,吗啡……”

吗啡针用完了,刘泉君不知道该怎么办,攥上徐均朔冰凉的手掌说:“我给你掐掐吧,掐虎口止疼的。”

“妈妈,妈妈,你把我生得太结实了,死得好慢啊!”徐均朔带着哭腔喃喃地说。

刘泉君泪眼模糊地紧紧抱着徐均朔,只感觉到他呼吸又乱又急,脉搏快得数都数不清,口齿不清地嘟囔:“方晓东不许哭,再哭?再哭不要你了。”“飞机,快炸呀……”“一千,一千三百万……”“棋元,救我,快来救我。”

天刚亮,刘泉君一身血污追上了大部队,歪歪斜斜戴着皮胸挂,斜挎驳壳枪,刺刀在屁股后面晃。郑艺彬走到他身后把胸挂的皮扣调整收紧到最短一格,低声问:“这枪你会用吗?”

刘泉君说:“会用,他以前教过我。”


【注】一千三百万,指福建。当时福建省省歌是这样的:


福建是我们的家乡,一千三百万的斗士,

守着这十二万方公里的地方。

敌人来吧,杀!把铁血安定我闽疆。

瞧,那蜿蜒的江水,崎岖的山脉,

正等着吸引敌人的血肉,

可别想在这里有半点儿猖狂。

来吧,我们一千三百万的斗士,

不怕死,不怕伤,

守着这十二万方公里的地方,

保卫福建,保卫我们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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